北翼之盟第24章 雨夜信号
发出那道凝聚了全部精神力的“唤醒”脉冲后苏北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旅馆冰冷的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剧烈的耳鸣和一阵阵反胃的眩晕。
汗水浸湿了额发顺着鬓角滑落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这一次的消耗远超以往甚至比科技大赛决赛时更为剧烈。
强行进行如此精准且具冲击力的意念传递显然触及了他目前能力的极限或者说超出了安全阈值。
手腕上的银色手环持续传来高频的微弱震动不再是平和的稳定脉冲而是带着一种警示意味的急颤仿佛在抗议他这种近乎自毁式的行为。
他不能晕过去。
他必须保持清醒等待回应。
张翼是否看到了信息?她会相信吗?她会如何选择? 时间在寂静和煎熬中缓慢流逝。
窗外的天色逐渐由昏黄转为沉郁的墨蓝南方的夜晚总是来得迅疾而潮湿。
远处传来闷雷的滚动声一场夜雨似乎正在酝酿。
苏北挣扎着坐起身背靠墙壁强迫自己进行深长的呼吸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精神海啸。
“守护”心锚在意识深处明灭闪烁如同暴风雨中灯塔的光芒虽然微弱却顽强地指引着他不让他彻底迷失在透支带来的虚无感中。
他不知道“W”是否监测到了他这次冒险的举动以及其带来的剧烈“涟漪”但此刻他已经无暇他顾。
医院病房内。
张翼紧紧攥着那部已经恢复黑屏的黑色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那条短暂存在的信息如同鬼魅却在她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想离开吗?” 想!她怎么会不想!每一个在继父那座华丽却冰冷的别墅里醒来的清晨每一个听着母亲与继父貌合神离对话的夜晚每一次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被监视被掌控的窒息感她都无比渴望逃离这个金色的牢笼。
可是能相信吗?这个未知的号码这条神秘的信息。
是谁?是陷阱吗?是继父又一次的试探?还是……真的如信息所说是“一个朋友”? 她想起之前心底莫名涌现的安心感想起苏北在电话里那句沉甸甸的“我会等你”。
一个荒谬却又让她无比渴望成真的念头浮现——会是苏北吗?他来了? 不不可能。
这里是广东离老家千里之遥。
他只是一个学生…… 但万一是呢?万一是他或者其他真正想帮她的人呢?这是她唯一可能抓住的机会了。
母亲即将出院一旦回到那个家她将彻底失去与外界的有效联系像一只被拔掉羽毛的鸟再也飞不起来。
冒险一搏或许还有生机;坐以待毙则永陷牢笼。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她悄悄将手机塞进自己的随身背包最内层然后走到窗边。
窗外夜色浓重乌云低垂隐约可见远处城市的霓虹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开模糊的光团。
雨点开始零星地敲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声响。
她需要发出一个信号。
一个只有那个“朋友”能看懂而继父和他的人不会察觉的信号。
她回想起来广东后唯一一次感到轻松的时刻是前几天母亲手术顺利后继父难得允许她在医院小花园里独自待了十分钟。
那时她看到花坛里种着几簇陌生的、在北方从未见过的白色小花花瓣细长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带着一种倔强的生机。
她当时下意识地用手指在花坛边缘潮湿的泥土上画下了一个简单的图案——那棵老家学校里的老樟树的轮廓一个只属于她和苏北的记忆符号。
也许……可以再用一次? 雨越下越大了。
病房门被推开李建明安排的那个“亲戚”探进头来:“小翼收拾好了吗?李总说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接。
” “快了。
”张翼转过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丝顺从的笑容。
等那人关上门她迅速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和笔。
她没有写字而是快速地在纸上画下了那个简笔的樟树图案然后在树下加了两道短短的、并排的线条像两个并肩站立的小人。
这代表她和苏北。
代表过去也代表对自由的渴望。
她将纸条折成小小的方块攥在手心。
然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假装要去水房接水。
走廊里灯火通明但那个“亲戚”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玩手机。
张翼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强迫自己镇定走向走廊尽头的开水间。
经过垃圾桶时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手指一松那个小小的纸团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垃圾桶边缘的缝隙里。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开水间接了大半杯热水。
手心因为紧张已经全是冷汗。
她不知道这个信号能否被捕捉到不知道那个“朋友”是否能看到。
这更像是一次基于绝望的赌博一次向着未知黑暗的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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