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51章 童谣里的江山
我循着那如水银泻地般流淌的童声悄然步出书房。
夜风清冷卷起几片枯叶掠过青石阶廊下灯笼轻晃烛火在薄纱罩中微微跳动光影在地面拉出摇曳的暗影像一群无声舞动的小人。
寒意顺着衣领钻入脊背却抵不过那声音里透出的暖意——清亮、纯净仿佛山涧晨露滴落石上一声声敲开沉睡的夜。
声音的源头是蒙学科最东边的“启智堂”。
我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条研磨后的清香、蜡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还有孩童身上散发的淡淡奶香与汗味交织成一片如同新蒸的米糕软糯而踏实。
屋内烛光昏黄映得梁柱上的雕花忽明忽暗几只飞蛾绕着灯芯打转翅膀拍打出细碎的沙沙声。
只见苏禾正披着一件旧绒毯坐在堂前矮案旁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指腹轻轻抚过刻痕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无比满足的笑意像是守着刚孵出的雏鸟。
堂下十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围在巨大的沙盘前赤脚踩在席上小手握着削尖的树枝在沙面上划拉出歪斜的笔画。
烛光映照下他们额头沁出汗珠鼻尖微红嘴里齐声念诵: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择好种子苗儿壮堆起粪肥土也香。
” 是《四季耕歌》。
这是我将沤肥法、育种术等农学要诀编成的启蒙谣曲。
语句浅白却字字扎根于泥土之中。
苏禾见我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被我抬手止住。
“怎么这么晚还不歇息?”我轻声问目光落在沙盘上那些稚嫩却认真的字迹上指尖仿佛能触到那粗糙的沙粒感。
“君上”苏禾眼中有光压低声音道“他们不肯睡。
自从学了您教的《算田口诀》这些小猴儿就迷上了算术整日里不是丈量院子就是计算一亩地能种多少株‘红粟’。
方才他们还在争论说书上写的亩产三百石是错的他们用沙盘演算说只要行距再密一寸就能多收半斗米!” 我的心微微一颤走上前去。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正埋头苦算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沙上反复描画。
我看到他在沙盘上写下了“土兜”两个字旁边画了一个圆滚滚的图形线条笨拙却生动。
旁边一位年轻的教习皱眉上前正要用戒尺敲他的手心:“陆三郎又写错字!是‘土豆’不是‘土兜’!罚你抄写一百遍!” “等等。
”我出声制止。
那教习一惊慌忙回头向我行礼。
我摆摆手蹲下身膝盖压着草席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我伸手轻触沙面“兜”字边缘已被他手指蹭得模糊却仍倔强地立在那里。
我看着那个叫陆三郎的孩子——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呼吸急促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
我指着沙盘上那个“兜”字温和地问他:“为何要写这个‘兜’?” 他怯生生地答:“因为……因为苏禾先生说这东西能像兜子一样把吃不完的粮食都兜起来冬天就不会饿肚子了。
” 我的心头猛地一紧仿佛有根柔软的藤蔓悄然缠绕心脏又酸又胀。
我缓缓伸出手掌心温热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那头发粗硬而蓬松沾着一点沙尘却让我眼眶发热。
我对那名教习说:“字写错了可以改。
但这份心思比写对一百个字都珍贵。
他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救命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不罚赏他一个肉饼。
” 话音落下陆三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入了一颗星子。
周围的孩童们也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有人激动地跳起来沙粒飞溅落在烛焰边化作一缕焦味。
我转头对苏禾道:“蒙学科的考核标准要改。
意会为上识字为次。
我们要的不是一群只会背诵的学舌鹦鹉。
” 苏禾重重点头眼眶微红喉头滚动了一下似有千言哽咽未出。
走出启智堂时夜风已转凛吹得檐角铜铃轻响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余音空旷而悠长。
方才孩子们眼中的光还在心头跳跃可抬头望天只见乌云渐聚遮去了星月天地间仿佛蒙上一层灰纱。
回到书房烛火微晃。
未及坐下门外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是我最不愿听见的那种。
轲生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呈上一卷密报。
“君上六国旧都近来涌现出上百家‘诗书塾’。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皆由当地旧族豪绅资助专收贵族子弟。
塾中不教耕种算术只讲《春秋》大义《诗经》雅颂并暗中传唱新编的民谣说什么‘红粟乱纲常妇人干朝堂’矛头直指君上与陛下。
” 我展开密报竹简上那两句话字字如针刺入眼底。
这是文化上的反扑比刺客的刀剑更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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