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第43章 朝堂余波

绍兴二十五年的初夏临安城在战火余烬中缓慢复苏。

垂拱殿上宋高宗面对韩世忠呈上的秦桧通敌密账指节捏得发白。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唯有殿外蝉鸣撕扯着凝滞的空气。

皇帝将血书掷于丹墀一查到底。

三司会审当夜枢密院都承旨在家中悬梁自尽。

在其书房暗格里搜出与金国往来的密信十二封其中提及借倭乱牵制东南兵力的谋划。

更令人心惊的是信上盖着某位亲王的私印。

是荣王赵璨。

赵瑗在保和堂密室展开密信他竟与秦桧勾结多年。

陆明远查验从都承旨府搜出的药渣发现其中混着忘忧草看来他也是被药物控制。

林素问忽然指向信纸边缘的墨点：这些标记...与太医名册上的暗号相同。

正当众人推演时宫中来报：荣王在府中暴毙死状与都承旨如出一辙。

现场留着的认罪书笔迹却与秦桧绝笔完全相同。

灭口。

韩世忠碾碎茶盏背后还有黑手。

为肃清余毒赵瑗奉命整顿市舶司。

首日查账便发现蹊跷——暹罗商船报税的胡椒数量与实际卸货量相差三成。

他们在走私。

新任市舶使指着货单这些差额货物都流向泉州林氏商行。

陆明远记得林家是太医母族。

潜入商行仓库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曼陀罗花香。

阿青在货箱夹层找到些褐色粉末经检验竟是岭南特产的断肠草。

不止毒药。

林素问撬开地砖下面埋着成箱的倭刀他们在向倭寇输送兵刃。

更关键的证据来自账房暗格：林家与荣王府的银钱往来每月固定支出项中竟包括太医署特供药材。

太医死后谁在接收这些药材？赵瑗立即提审林家掌柜却发现他已服毒身亡。

临终前他在账本上画了个古怪符号——三条波浪托着弯月。

老船工认出这是海龙王的标记：沿海渔民都说真正的海龙王...还没死。

根据渔民线索众人夜探钱塘江入海口。

子时涨潮时分果然见三艘快船驶出雾障船头皆悬弯月旗。

跟上。

赵瑗令水师轻舟尾随发现船只驶向废弃的盐场。

盐场地下竟藏着规模惊人的船坞。

数十名工匠正在改装战船新装的拍杆上刻着金国徽记。

监工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矮个子指挥时总不自觉地翘起小指。

是玄玑道人的手势。

陆明远银针暗扣他果然没死。

突然警报大作船坞各处喷出毒烟。

混战中面具人乘小舟欲逃林素问剑气破空挑落其面具——露出的竟是本该在宫中养病的张贵妃！ 很意外？张贵妃轻笑从林妃到慧妃宫里从来都有圣教的人。

她挥袖撒出金粉工匠们顿时眼泛红光如药人般扑来。

趁乱间她跃入水道消失只留下句：端阳赛舟再会。

五月初五西湖龙舟赛旌旗招展。

御舟上宋高宗正与民同乐忽见参赛舟队中混入数艘快船船头立着的红衣人正是张贵妃。

护驾！禁军刚结阵赛舟突然爆开飞出无数淬毒竹签。

更可怕的是湖水开始泛红中毒的鱼群疯狂跃起咬人。

陆明远急令撒解药却发现毒药遇水变异：是改良的海蛊术！ 张贵妃立在船头摇动银铃中毒者纷纷抽搐倒地。

她笑着指向雷峰塔：今日就让赵官家看看什么叫真龙现身！ 塔顶突然射出支响箭在空中炸开绿色烟花。

霎时间湖面沸腾条巨鼍破水而出——正是太医操控过的那条但体型暴涨数倍背上还坐着个戴龙王面具的身影。

海龙王...韩世忠张弓的手微微颤抖果真未死！ 巨鼍直扑御舟利齿咬碎船帮。

赵瑗护着父皇后撤时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骇然——竟是早已病故的荣王！ 皇叔？！赵瑗的箭尖微微发颤您不是... 不是死了？荣王抚摸着巨鼍头颅若非假死怎能瞒过秦桧那条老狗？他睥睨御舟皇兄这江山该换人坐坐了。

宋高宗怒极反笑：就凭这些妖术？ 妖术？荣王拍动鼍背这是墨家机关术与海蛊术的结合！巨鼍突然张开铁颚露出满口旋转的利刃。

混战中张贵妃突然吹响骨笛。

但见观众席上站起数百平民眼神空洞如药人——她竟在观赛百姓中下了蛊！ 不想他们死就交出玉玺。

荣王指尖划过鼍背机关这宝贝还能变作喷火战车... 话音未落林素问已突至近前。

剑锋与铁甲碰撞出火星竟只在鼍背上留下浅痕。

陆明远急撒雄黄巨鼍却毫无反应。

没用的。

荣王大笑我早用药物让它不惧雄黄！ 危急时刻阿青突然指着巨鼍眼眶：师父！它的眼睛在怕光！ 陆明远猛然想起青囊钥记载：蛊王虽悍瞳畏强光。

急令水军集中铜镜反射日光。

无数光斑聚焦在巨鼍双目这庞然巨物果然发出痛苦嘶吼。

荣王急忙操控机关巨鼍却开始疯狂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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