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俏佳人第540章 笼中雀
杨炯将最后一桶水泼洒在新栽的荼蘼苗畔抬袖擦了擦额角薄汗瞥见屋内蒸腾的热气里偏生那耶律拔芹的座儿空着。
“可瞧见耶律姑娘往哪去了?” 他探身问正在擀皮的王修。
王修头也不抬指尖沾着面粉朝西墙努了努:“气鼓鼓往城西去了说是瞧不得人‘腻歪’。
” 杨炯闻言抿唇一笑转身取过廊下灯笼边走边道:“我去寻她回来。
” 话音未落灯笼已晃过院门夜风卷着新泥土的香气追来倒像是要拽住他袍角问一声何时而归。
说来耶律拔芹在杨炯所遇女子中论年岁是最长的论脾性也是最古怪的。
倒也不是那等惹人厌弃的刁钻偏生像夏日里的雷阵雨忽而晴忽而雨叫人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刻的阴晴。
杨炯身边红颜知己本就不少或温婉如春水或泼辣似榴火各有千秋。
比耶律拔芹厉害的也不在少数可似她这般喜怒无常、转瞬阴晴的倒真是头一遭见。
这般思忖着不觉已行至鱼沼湖畔。
月华如霜漫过粼粼波光远远望见那抹茜色裙裾斜倚在青石上。
耶律拔芹正百无聊赖地掷着石子“扑通”“扑通” 的声响惊碎满湖星斗涟漪荡开时倒像是揉皱了半阙未填的闺怨之词。
杨炯抬手示意内卫退远挨着耶律拔芹身侧坐下。
他不着痕迹地侧身半转将料峭夜风挡在身后温言道:“回家吧饺子该浮锅了都等着你呢。
” 耶律拔芹指尖摩挲着石砾声音轻得像要化在风里:“我就是无根的蓬草哪还有什么家?” 说罢抓起块拳头大的青石狠狠掷向湖心水花溅碎了月影荡波而开。
杨炯见她这般萧索故意调笑道:“往日里是谁豪言要给我生一窝小崽子?还说什么‘愿做笼中雀温饱便是家’莫不是转脸就忘了?” “你休来惹我!” 耶律拔芹猛然转头眼尾泛红瞬间就炸了毛。
“好心唤你用饭倒成了我的不是!” 杨炯被这没来由的脾气激得心头火起袍袖一甩便要走。
耶律拔芹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觉胸腔里空荡荡的发疼。
她抬眼望向湖面喃喃道:“罢了罢了这人间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 话音未落她已缓缓起身绣鞋浸在冷水中也浑然不觉。
一步又一步朝着湖心走去裙裾漫过脚踝惊起一群夜鹭。
耶律拔芹只觉满心乱麻原想着做那金丝雀又何妨?只要能守着一方清静伴着日升月落度此残生也算遂了心愿。
可自见了卢和铃与杨炯闲话浇花的光景那静好岁月里的烟火气倒像根根细针无声的刺进了她的心窝搅得她昼夜难安。
她这才明白自己原是贪心的既想要个栖身之所更盼着那人能多看她一眼。
偏生自己身如飘萍除了这副皮囊又有何可与人交换?杨炯待她不过是随口一句允诺哪有半分真心?这般将命悬在他人唇齿间整日里患得患失恰似惊弓之鸟活着还有何意思。
方才杨炯那声呵斥更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顿觉前路茫茫倒不如溺在这湖水里干净。
寒水漫过她单薄的肩头耶律拔芹却恍若未觉只木然地往湖心挪步待湖水漫至脖颈时发间银簪已散落几支随波沉入湖底。
杨炯只顾负气往前走越想越窝火:便是那最烈的猫儿也得容人哄两句不是?哪有一句话都不让人说的。
正自懊恼忽听身后女卫惊呼:“侯爷快看!” 杨炯听了转头望去月光下见耶律拔芹已在湖心沉浮水色浸透茜纱几欲灭顶。
杨炯当下哪里还顾得置气“扑通” 一声扎进水里奋力几划便到近前。
“你疯了!” 杨炯攥住她手腕触手冰凉一片。
耶律拔芹呛得咳出血沫仍挣扎着要往深处去指甲更是在杨炯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杨炯见此一把将人扛上肩头任她捶打哭喊死死箍住她乱蹬的双腿就往岸边蹚。
耶律拔芹挣得脱力忽将脸埋进他后背呜咽声混着水声倒像只被雨打湿的孤雁般凄惨。
杨炯涉水至岸将耶律拔芹重重撂在青石板上:“你个疯女人!说是谁惹了你偏要寻这般死路?今日若讲不出个道理我非得给你再来一遍山北大营故事!” 耶律拔芹仰起湿漉漉的脸乌发散在身后倒像条浸了水的墨色绸缎。
她冷哼一声杏眼圆睁盯着杨炯睫毛上凝着的水珠簌簌滚落偏生牙关咬得死紧半字不吐。
“好个硬骨头!” 杨炯怒极反笑劈手将人拽过来按在膝头。
“啪” 的一声脆响她单薄的臀上顿时泛起红痕。
耶律拔芹浑身颤如筛糠却猛地转头直勾勾望着他。
那双美目里汪着清泪恰似寒潭结了冰裹无尽的委屈可却依旧咬着牙关一字不言。
杨炯咬牙又连落几掌“啪啪” 声不绝于耳她却只由得挨打连抽噎都忍着唯见泪珠子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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