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91章 切姜片的人才是最后的针者
这声响并未持续太久厨娘手腕一抖刀锋在磨刀石上轻轻一荡水珠飞溅寒光乍现。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落刀剖开一条刚从涪水打捞上来的肥美江鱼。
阿禾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心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看似寻常的执刀姿势分明暗藏玄机:她小指微微翘起看似为了稳定实则死死扣住了手少阴心经的末端“少冲”穴;虎口发力引动的是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要冲;而每一次手腕的翻转从“内关”到“曲泽”整条手厥阴心包经如一条被唤醒的龙流畅地运行着气血。
更令阿禾心惊的是她并非随性而为。
每精准切下九片薄如蝉翼的姜片她必然停顿片刻用蘸了水的磨刀石轻轻划过刀刃。
这一停一动一呼一吸竟与一种古老的吐纳心法节奏完全吻合。
这哪里是切菜分明是在刀尖上修行! 灶台的另一角一个面黄肌瘦的帮厨少女正在笨拙地模仿着。
阿禾认得她是村里有名的“木头手”因早年受寒十指麻木僵硬连碗都端不稳。
可此刻她虽动作迟缓却在努力学习那独特的握刀法。
阿禾静静观察了七日。
第七日清晨那少女竟能独立切出一整碗细如发丝的葱花手指虽不迅捷却已恢复了常人的灵活。
阿禾心中一动待夜深人静他悄悄潜入厨房取来一段从山中寻得的磁石将其碾成细不可见的粉末均匀地混入了那块厨娘专用的磨刀石中。
从此每一次磨刀刀锋与石头的摩擦都会产生一道微弱却精准的生物电场顺着金属刀身传导至厨娘与那少女的手掌无声无息地刺激着她们手部的经络。
又过了数日村里德高望重的针灸师王老先生路过厨房进去讨碗水喝。
他刚踏入便觉一股温润而流动的气场扑面而来灶台的烟火气中竟夹杂着一股通体舒泰的暖意。
他看着厨娘师徒行云流水的刀工不禁捋须感叹对着旁人说道:“怪事真是怪事!这厨房进去一趟比我扎三针还要通络活血!” 此言一出村中哗然。
而阿禾只是立于远处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他明白医道早已不在药箱和银针之中它弥散于天地藏于万物。
这份感悟在柳妻主持的议政堂密会中得到了更为深刻的印证。
密室之内烛火通明三十位从各地选拔而来的医道俊杰肃然而立。
他们或是名门之后或是杏林新秀人人腹有经纶。
然而主座上的柳妻那位以铁腕和智慧闻名于世的女人却对他们带来的珍奇药材和深奥医典视而不见。
她不问医术不考经文只平静地提出了一个问题:“请各位讲述你们第一次教会别人做一件事的经历。
”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片刻沉寂后一位来自苏城的名医率先开口讲述他如何循循善诱将一套复杂的针法传授给顽劣的徒弟。
接着又有人说起自己如何教会儿子背诵《汤头歌诀》如何指点药农辨识草药。
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自豪与成就却无一人能让柳妻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直到最后一个身影从角落里缓缓走出。
她是个盲人双眼蒙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布带身份是织娘。
她甚至不是候选人只是被人带来见见世面。
她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波澜:“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个盲人。
我教她踩织机的踏板第一天她什么也没学会只是坐在那里哭。
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终于知道自己这双废了的脚原来还能有点用处。
”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柳妻缓缓起身走下主座亲手从侍者手中接过一件绣着金色火焰纹路的“道火袍”披在了盲眼织娘的身上。
“为什么是她!”一名候选人失声喊道“她连经络图都看不见如何为医?” 众人哗然附和质疑声此起彼伏。
柳妻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冷而坚定:“医道不在于知晓多少经络穴位而在于能否让一个心死之人重新挺起脊梁。
她比你们所有人都懂这个。
” 当夜盲眼织娘入住了历代传承者才能居住的轮值居所。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侍从拆掉了满屋子塞满医古典籍的书架换上了她带来的三百六十个木制模型有犁地的耙有打铁的锤有捕鱼的网有纺纱的锭……那是人间三百六十行的工具。
阿禾听闻此事只是在夜色中遥望那亮灯的居所久久不语。
数月后寒冬降临大雪封山。
一个雪夜阿禾被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哭喊声惊醒。
声音来自村东头的一间产房。
他心中一紧悄然靠近从窗缝向内窥探。
只见产婆正满头大汗地帮助一位妇人分娩显然是遇上了难产。
产房内烛火摇曳映出产婆凝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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