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46章 针封死路夜战刺客
门闩断裂的脆响撞碎夜的寂静时李柱国的三根银针已破指而出。
他站在案几后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针囊上镀了层冷霜。
刺客撞开木门的刹那他瞳孔微缩——来者共五人最前面三个提刀的后两个缩在阴影里攥着短弩。
这是要先以肉身破防再用弩箭封退路的路数。
膻中。
他舌尖抵着上颚指尖的银针擦着程高耳际掠过。
三根细若蚊足的银芒精准刺入前三个刺客的胸口三人刚跨进门坎的脚突然顿住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闷响踉跄着栽倒在地——膻中为气海针入三息呼吸便如被掐断的风箱。
程高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护着王二狗退到墙角火折子擦了三次才窜起火星。
烛火地绽开时整个屋子亮如白昼他看见刺客腰间的短刀映着光刀刃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师父说他们要医典。
他默念着玄针在指缝间转了个圈——这是师父教的定惊式能让发抖的手稳下来。
王二狗的牙齿还在打颤。
他缩在程高身后裤脚的湿痕在烛火下泛着暗黄那是方才蹲茅厕时被露水打湿的。
可当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刺客脖颈抽搐看见阴影里那个没动的高个子刺客突然抬了抬下巴后槽牙猛地一咬——他认出了这是方才在院外树影里唯一没踩断枯枝的人。
小心!程高的喝声混着刀风炸响。
高个子刺客动了。
他先前缩在最后此刻却像条滑过水面的黑鱼脚尖点着倒地刺客的脊背掠起短刀斜劈向李柱国的咽喉。
刀光映得他脸上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那双眼尾有道极深的疤痕像条爬向鬓角的蜈蚣。
李柱国不退反进。
他右手的针囊地抖开十二枚赤针跃入掌心。
针身泛着暗红像浸过刚凝固的血那是玄针境才有的赤焰灼邪。
短刀离他咽喉还有三寸时他手腕一翻两枚赤针分别刺向刺客的与——这两穴管着手臂抬举刺中便如被烧红的铁钉钉住。
程高!他的声音混着刀锋破空的尖啸针非杀人之器是控气、导脉、制敌之法! 你看他步点——刺客突然旋身避开赤针刀势改劈为削直取李柱国持针的右手足尖先点左再碾右这是要借反震力变招! 程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来师父教过的十二经筋走行图在眼前翻页:肩井属少阳缺盆属阳明刺客能避开这两针说明他不仅懂穴位还能逆着经气流转改势。
他攥紧玄针的手突然松了——师父说过真正的针法不是扎准是让对手的气跟着针走。
风雷十二针!他低喝一声指尖连弹。
十二道银芒如骤雨般封住刺客退路:第一针乱其神第二针散其气第三针断其脊......银针擦着刺客面具飞过在墙上钉出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师父去年冬夜在雪地里用树枝划了百遍的封脉阵。
刺客的刀势顿了顿。
他原本要借这一劈逼李柱国退向案几再趁机掀翻木匣抢医典可程高的银针像张看不见的网每退一步都撞在针风上经气竟有些运转不畅。
他眼角余光瞥见倒在地上的三个手下还在抽搐突然咧嘴笑了——青铜面具下的笑声像石子砸进枯井好个涪翁连徒弟都学会拿针当绳子捆人了。
变故发生在王二狗眨眼的瞬间。
有个缩在门后的刺客一直没动此刻突然从怀里摸出把淬毒的柳叶刀猫着腰绕到程高背后。
他的刀尖已经抵住程高后心嘴角刚扯出笑就觉得右肘地一麻——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正扎在曲池穴上。
王二狗攥着剩下的木簪手还在抖。
这是他娘去年用桃木雕的原本别在他乱蓬蓬的头发里。
方才他缩在墙角看见那刺客的刀尖映着烛光突然想起上个月师父给张猎户治手麻就是扎了曲池穴。
曲池属大肠经主肘臂挛痛......他咬着嘴唇把木簪掷了出去——用了七分力像平时帮师父往药篓里扔野菊。
李柱国的赤针在指间转了个圈。
他瞥见王二狗发顶翘起的呆毛又看了眼那根颤巍巍插在刺客肘弯的木簪眼尾的细纹里浮起半分笑意。
这孩子跟了半年总说自己是来帮着拎药箱的没想到连以器代针都偷学会了。
他喝了声彩左手突然探出两根赤针地撞在刺客的短刀上。
刀身震颤的刹那刺客的手腕猛地一麻短刀落地。
李柱国趁机欺身而上银针点向对方天突穴——这是最后一步封其喉留其命。
可就在针尖要触到皮肤的瞬间刺客突然仰头。
青铜面具地裂开道缝。
程高的银针正钉在面具右侧裂纹从眉骨斜贯到下颌。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恰好照在裂开的缝隙里——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左颊有块青紫色的胎记像团凝固的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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