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疾第一更
局势一下发生变化本来安静肃穆的法场变得纷乱一片。
刀光剑影和火铳的声音响起围观的百姓惊惶地四散宋梁栋已经拔刀上前伶俜独自一人在人流中被挤得东倒西歪但是她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倒熟悉的身影被人踩中也浑然不觉只是视线一刻都不想离开沈鸣生怕他在这混乱中出事。
她从来没看过这般的沈鸣面上表情冷冽如冰眼睛红得像是被烙铁烫过。
他身形风驰电掣手中那把剑快得叫人看不清不过是须臾间已经有几个蒙面人死在他的剑下。
大约是见着情形不对只有二十多个劫犯露面其他人都悄悄隐遁。
而二十多个人均遭当场击杀。
斩首随后照常进行曾荣耀十余载的苏总兵终归是没逃过这场命数。
不过本来打算劫法场的沈鸣倒是立了功。
在皇上跟前他只道那日是送舅舅最后一程却遇上劫法场他不想让舅舅因此蒙羞所以挺身而出。
皇上赞他不徇私情刚正不阿在苏凛头七过后就升了他为锦衣卫三品同知。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上沈鸣虽则身份背景特殊但他本身勤勉刻苦办事从不畏辛劳又因着不懂官场钻营不喜左右逢源正是皇上需要的一把利刃尤其是苏凛一死苏家一倒更无惧他是否有所偏向。
自古以来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必然都是冷血无情的。
苏凛一案真相如何皇上并不在意甚至那折戟的七万大军也不会让这位今上多放在心中他约莫也能猜到这一仗或许跟后宫那两位脱不了干系。
但这并不重要只要他身为天子继续保持民心制衡朝廷就已经足够。
如今皇后已薨逝三年太子在朝中表现平平远远不如两位就藩的皇子在藩地的大放异彩朝中本来支持太子的文臣武将除了一心辅佐储君的卫国公其余都持了中立态度静观其变。
如今苏凛被斩虽然未牵涉国公府但国公爷自是会大受影响自苏凛被押解回京后就已经称病未再上过朝。
法场那日过后沈鸣表现得倒是反常的平静安置舅舅下葬后每日一早便准时出府办公日暮之后才回来遇到紧要差事连着几日昼夜不息也是常事。
伶俜跑去松柏院堵了几次都没堵到人只听福伯说他无碍也不知该不该放心。
直到又是一个朔日到来伶俜一早爬起来跑到后府才终于见着躺在床上休养的沈鸣。
“世子你怎么样?”她半跪在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人小半月不见这人生生清瘦了一圈。
沈鸣摇头:“无妨每月都会这样已经习惯。
”他虚弱地闭上眼睛“我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你跟我一起去送送表妹表弟。
” 伶俜道:“他们要被送往西南了么?” 沈鸣嗯了一声:“本来皇上就打算将其放在掖庭为奴但我不想看到他们这样还不如送到南边等有机会再接回来。
” 伶俜点头:“没错虽然那边是烟瘴之地民风彪悍可在外面怎么说都自由些而且几姐弟也有个照应没那么可怕。
我爹爹已经给楚王那边送信相信等到抵达苗疆楚王已经安排人接应。
” 沈鸣睁开眼睛:“这些日子皇上安排了不少差使我也没空出功夫见你让你担心了。
” 伶俜笑:“我听福伯说世子还不错我就不担心了。
舅舅已经下葬你要节哀。
” 沈鸣幽幽叹了口气:“若是那日你没赶到法场拦住我我可能真得会做出冲动的事。
其实就算救了舅舅就如何?他那样的性子定然不会愿意苟且偷生我那样做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 伶俜想着他当时忽然转变从一个准备劫法场的乱党变成了一个缉拿乱党的锦衣卫四品佥事生生杀了好几个苏凛从前的手下。
她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做出那样迅速的决策。
但他当时心中也是在滴血的罢! 伶俜不敢打扰他休息两人说了几句就伸手将沈鸣的眼睛盖住:“你快些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等醒了咱们去城门口等着押送的囚车。
” 柔软无骨的小手盖在他脸上掌心温暖地像是冬日的艳阳。
沈鸣觉得自己连日以来的悲痛好像就这样被抚平了少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才醒来睁开眼沈鸣就看到坐在自己旁边正在打络子的伶俜。
见他醒来她笑了笑:“我前日跟姨母去白云观求了个护身符是道长开过光的就想着打了络子穿起来给你挂在身上以后保佑你平平安安。
” 其实她并不太信这些不过是心中有个安慰罢了。
她打完络子将那碧玉观音穿好递给沈鸣。
沈鸣坐起身只着一件薄薄亵衣一头青丝散散地披在身后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却仍旧是清风霁月一般的少年。
他拿过玉观音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小心翼翼摸了摸低头看着睁着一双大眼的人伸手在抚在她脸上垂首凑上她光洁的额头如鹅毛拂过一般吻了一下然后下床:“咱们随便吃些东西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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