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第112章 铁钎埋进新道基
山风拂过初醒的晨雾米轨蜿蜒如银线自山后坊起穿林越岭直指云端。
三百石粮食日日通行无阻车轮滑行之声不再刺耳反而如节拍般沉稳有力仿佛大地脉搏被重新唤醒。
百姓口中的“菩萨粮”已成现实而那条曾夺命无数的断魂坡如今竟被孩童编成了歌谣传唱。
沈清禾立于调度仓前指尖轻抚刚刻好的木牌。
漆墨未干“米轨运维规约”八字端正清晰每一条都由她亲笔拟定——不设门槛但求共担;不强征役唯重自愿。
她知道真正的秩序不是靠威慑建立的而是当每一个人都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位置时才真正落地生根。
“凡愿出工十分之一者可享通行优先权。
”这条规则一出周边村落争相响应。
有人连夜开会凑出青壮轮流上山;有寡妇变卖嫁妆买铁钉只为换一个推车上路的机会。
人心动了路也就活了。
老瘸兵带着工匠队跋涉七村八寨拄着拐杖在泥地里勘测地形口中念叨:“这坡度不能超三寸弯道得留五尺余量。
”他原是军中工造司退下的老兵半生不得志如今却因这轨道重获尊严。
每到一村乡老们亲自端茶奉饭称他一声“老总师”。
小钉儿更是一日千里。
十四岁的少年双手布满烫痕与裂口却将铆钉模具改了三回终使产量从一日十枚跃至五十枚。
他把新模子捧给沈清禾时眼里闪着光:“师傅说铁要趁热打路也得趁势修。
” 水莲嫂则默默组建起“推车教习队”。
寡妇、瘸腿汉子、失语的老妪……都被她收下。
她不讲虚话只一句:“我能推上去你们就能。
”训练场上汗水滴进尘土有人摔倒再爬起有人边哭边推。
直到某夜她在梦中见到了亡夫。
他站在旧道尽头披着破旧蓑衣脸上没有怨怼只有淡淡笑意朝她轻轻点头。
那一瞬她心口剧痛醒来时枕巾湿透。
她摸出藏了多年的遗书泛黄纸页上写着:“莫走远路莫信官道莫等我归。
”那是丈夫最后一次出货前留下的字迹也是压在她心头十年的枷锁。
火苗窜起纸灰飘散如蝶。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说:“路已经不一样了。
” 与此同时铁脚盟悄然解散。
没人敲锣打鼓也没人宣告天下。
石磙子一人独坐舵堂三日最后唤来残部每人发五斤米、一匹布。
“从前靠拦路吃饭如今路宽了该换活法。
”他说完转身离去背影苍凉却挺直。
无人知晓他何时上的山。
四更天山鹞子巡更至米轨起点只见一道黑影伫立良久随后跪地将一支锈迹斑斑的铁钎缓缓插入道基缝隙——那是他三十年行走江湖的信物曾挑断过三十七条麻绳也撬开过无数粮袋。
如今它静静嵌入新生轨道之下如同忏悔的楔子钉进岁月的裂缝。
他又脱下脚上草鞋垫在轨底喃喃道:“这双脚走过的冤路太多踩塌过多少人家的命?就让它垫着新道赎一赎。
” 山鹞子看见未声张只在巡更簿上记了一句:“四更天轨基稳固无异动。
” 沈清禾得知此事并未召见亦未宣扬。
她只是命人加刻一块木牌置于首座歇脚台最显眼处:“过往脚夫若有技艺可申请加入养护队工酬同例。
”语气平静却如春风化冰。
当晚老瘸兵收到一封无名信打开后手微微发抖——附着一张泛黄的“承运契”副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历年盘剥路线、抽成比例、暗卡位置甚至还有几处私设陷阱的坐标。
这是铁脚盟存续二十年的核心机密也是无数商旅血泪的见证。
陆时砚看过之后久久不语最终轻叹:“他交出的不是情报是过去。
” 夜雨悄落润物无声。
沈清禾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零星闪烁的轨道沿线忽觉袖中铜印微热。
空间界面再度流转——【支线规划图谱】悄然解锁可预演地形适配与承重分布。
她眸光微闪。
南北向第一条支线即将贯通。
然而就在那日清晨乌云自北压境如墨染天河倾倒之势笼罩群山。
雷声隐隐滚动像是某种巨兽在云层深处苏醒。
而在百里之外的山口隘道一支运粮队正艰难前行。
领队抬头望天脸色骤变。
暴雨将至。
米轨尚未完成全线防水加固。
一旦积水滑行受阻整条生命线或将中断。
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
山脊上的米轨在雷光中忽明忽暗像一条被惊雷抽打的银蛇蜿蜒于泥泞与陡坡之间。
北线支线贯通之日本应是庆贺之时可苍天似要试炼这新生命脉的成色——乌云压顶雨势如倾百里外的山口隘道已成泽国。
那支运粮队被困在断崖窄道车轮深陷泥中粮袋浸水膨胀重量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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