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群侠传第一百四十八章 悲愤肆
沈放点头道:“师兄为官清正爱民如子万民敬仰他信上自己不说但师傅他老人家多有所闻。
但凡师兄来信师傅开心到合不拢嘴提起师兄满口都是夸奖。
” 谢全连连点头又道:“一年多前JDZ突然来了批江湖人物自称玄天宗在JDZ设了香堂。
” 沈放眉毛一挑道:“好好又是玄天宗。
” 谢全继续道:“起初这帮会倒也还知收敛只与当地的帮派作对抢了人家地盘有些杀伤公子警告之后倒还听劝。
那香主也有意交好公子公子只是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们争抢只要不伤无辜不欺行霸市盘剥良善我自也不去管你。
咱家公子毕竟也是江湖出身这些事情在所难免也没想坏了人家规矩。
可是三月之前这里的香主突然换了个人新换之人名叫解辟寒表面宽厚暗地里却是心狠手辣跟公子多有不和只是还不曾撕破脸皮。
” 顿了顿又道:“镇上高岭村有一户烧窑的人家家主姓李欲烧新瓷屡试不成四处举债越陷越深。
十日前此人突然发疯烧瓷之时竟将七八岁的儿子封在窑内更不可思议的是开窑之时满窑胚器全毁却有一瓶烧成灿如云霞精彩绝伦竟是不可求的窑变之物。
那李家窑主捧瓶大笑当晚就自己吊死在窑内。
“那玄天宗的解辟寒酷爱瓷器听了便去要买。
那李家妇人如何敢得罪于他低价卖了。
谁知过了两天那解辟寒又找上门去要她照样再烧一只出来。
那李家妇人也懂烧窑知道想烧出一模一样的窑变之器那是绝无可能当即推辞不就。
那解辟寒想是威逼利诱叫那妇人不得不从于是制胚备火一切都和丈夫所做一样到烧窑之时正待封窑那解辟寒突道如此烧制必不成器。
“妇人道夫君便是这样教我他自己也是如此烧的。
解辟寒道你夫君还有一步我看才是重中之重。
突然手下抓了妇人的小女儿来这家两个孩子大儿烧死窑中这小女儿才两三岁大话也说不全。
吓的只是惨呼撕心裂肺。
解辟寒理也不理将小儿投入窑中喝令封窑开烧。
” 沈放只觉手脚冰凉只道:“好恶毒好恶毒。
” 谢全道:“那妇人百般求恳拼死挣扎被一刀砍死。
待到烧完开窑去看竟然真的又成一窑变之器。
那解辟寒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拿了瓶子走了。
我家公子听闻此事怎不气冲斗牛当即带了衙役捕快前去抓人。
谁知那解辟寒武功厉害更是公然拒捕大打出手打的众衙役捕快断胳膊断腿。
公子自己也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昏迷不醒。
” 说到此谢全眼泪又下。
半晌才道:“公子不肯屈服第二日召集兵马又去抓那贼子那解辟寒太过厉害又将官兵杀败公子又被痛打一顿。
那解辟寒口放狂言更是对公子百般辱骂。
第三日公子仍要去拿人当差的全都怕了只三五人跟着前往还没进门就被人家打倒那解辟寒还踩断了公子小腿。
“当晚公子醒来去书房写信信还没写完有贼人潜了进来将公子杀死头颅也带了去。
两三日后才在城外荒地上寻见已被野狗啃咬面目全非。
此间的事已经报到上面到今日也无人来问。
公子今日晚间就要下葬那玄天宗还放出话来谁敢相帮就叫谁好看。
” 沈放听到“面目全非”四字只觉脑中“嘣”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冲破了。
后面的话全没听见脑海里一阵直透进去的痛片刻之间疼痛潮涌而来头痛欲裂。
他吭了一声翻身摔下椅子浑身颤抖如同当年寒毒发作一般。
这种情形自当年寒来谷顾敬亭去了寒毒之后已是六七年未曾有过。
谢全见他突然跌倒大惊失色上前照拂灌了碗温水过去。
沈放慢慢站起手抚谢少棠棺木只觉心神激荡身上一阵热一阵冷。
此时棺木还未封钉但他心如刀绞终不忍再去看谢少棠最后一眼问:“信呢?” 谢全忙取了封信出来那信上全是血迹沈放定神看去上书: 尊师启: 恩师如面虔请讲安。
离谷去远忽忽七载怀思成疾近夜频梦师谷兄姊醒觉泪涕。
然跧处穷徼日迷汨于吏职之冗睡不足两辰鸡未鸣耳畔众民之声已起未敢懈怠。
看顽瘴痼疾、百废待兴长叹时光阴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
恩师常言学武为侠惠及百人余为仕作父母官若清正廉明惠及一县何止千人万人吾时常以此自省无一日敢忘。
今县中奸人为恶欺压良善饕餮放横伤化虐民手段之烈骇人听闻。
余为父母官竟不能止哀哉、痛哉。
昔随恩师余重文轻武今忽悔矣禽兽当道亦当有搏虎狼之力。
固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余…… 信至此戛然而止想是刚写到此处贼人已至谢师兄未及抵抗便即身死。
他下面想写什么是想请师傅相助还是自己要做什么不得而知但其不屈之意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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