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死遁后众卿全在修罗场第136章 师父为什么不告诉她因果
连天都做不到不偏不倚、持正公允。
遑论是人呢?是人就会有偏好有私情有私心有私利。
褚昭想。
他竟靠在桌案上沉沉睡去了体会到梦中那种世事皆冷漠所给予的苦楚。
原来他还会感到可悲可痛吗? 哦或许也与前段时日言攸下定决心说替他除掉褚文景就与他划清关系有关。
区区一个褚文景他几时放在眼中了。
便是传位遗诏下达、昭告天下、褫夺去他一身尊荣褚昭也不会听凭那些人的摆布如母后所告诫那般他就是为社稷而生的他不称帝谁应胜任? 他最先学会的是怎样爱江山社稷爱黎民百姓至于喜一物爱一人因为母后死得太早父皇终年漠视他是太子与旁人也有云泥沟壑他似踽踽独行这世间未能参透。
褚昭是宣镜先生最最得意的门生却在前世的变故中被逼作了暴戾者不信仁道可济世救人偏听偏信霸道可解万难。
褚昭彻底醒了想到了言姝和言攸。
他身躯稍动肩上盖着的裘衣滑落下去门内一角侍候着一名侍女巧的是和言攸长得三分像若单论眉眼恐有七分。
“殿下。
”侍女细步走上来取走那件裘衣距离不算太近却闻得到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清气是不应出现在侍女身上的讲究。
褚昭面色冷然提笔将未完成的摘录做完淡淡问她:“永宁郡主遣你来伺候的?” 侍女手指瞬间团紧在衣上掐出折痕来她久而不答褚昭薄怒追问:“孤问你话。
” “……是、是太子妃。
” 他嗤之以鼻笑声疏朗却仿若檐外扑簌簌抖落的雪和冰碴凝结在退路上猜透了人心叫弱者避无可避。
“你不怕吗?不怕她会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因为妒火中烧把你轻易发落了?” 永宁是那样的人。
她已经嫁入东宫很久了可褚昭对她始终是拒之千里的态度连东宫的下人们都暗中窥她笑话。
褚昭至今在东宫中都称呼她“永宁郡主”。
永宁从来不是东宫主母。
新来的侍女里恰有一个长得与言攸有点像她一时起意派这侍女前来伺候褚昭试探褚昭的反应。
褚昭可以不爱她可不能为了恶心她膈应她做到荤素不忌的地步连一个下人都能更喜爱。
侍女未了解其中前因惶惶然摇头又点头不知所云。
可她说了一句话倒让褚昭认真看了一眼。
“东宫是殿下的东宫太子妃即便要处置奴婢也须经殿下点头。
何况奴婢从来只是做分内之事无有攀附之心命人赴死也总要讲个有理有据否则律法、道德全都无用了。
” 她的谈吐也和言攸有一些相像的。
褚昭盖上册子命她将杂物收拾妥当。
“你如此说了孤看你也不敢扯谎。
太子妃若有刁难动不得你。
”褚昭取过她臂弯处的外披抖散了气息。
哪怕是同一种香他都忍不住要分分清楚。
像以前心情甚好抚弄的狸奴尚且还要因为野猫的气味而不高兴。
更别提是人了。
褚昭含着笑兀自出了门外面的守卫即刻打伞上前请问他:“殿下今日要去何处?” 后头侍女走出那道门槛对着主子的背影千恩万谢。
“奴婢谢过殿下。
” 一张手她发现已经手心是不自觉的热润是汗啊。
对于永宁的命令她不得不遵从。
殿下该又是入宫去寻那位大人了。
她还在市井谋生时那些年长的妇女就教她什么叫妻妾之分什么叫家野之分美名其曰就叫偷香窃玉。
侍女擦了擦手意味不明。
* 内宫 言攸的考核催得太急。
尚宫局的女官在场监考她多少紧张。
倒也好在她义母本就在宫中做过女官所教授的一切不免掺杂了一些考核相关的内容无非是写写文书不算折磨。
香才燃过大半言攸便搁笔对监考的女官交了答卷。
司籍的考核文书撰写速度也是之一她写得快却并不显急切与浮躁一边的尚宫大人点点头允她回去了。
今日雪霁她不免走得慢些路边的宫人忙忙碌碌却时而议论。
年节总要提前准备的近来宫中忙碌忙得格外热闹。
她也是许久没有好好过一个年节了往年时候燕子巢总要去旧巷接济穷苦百姓忙完一日再与戏蕊、青衣……他们一起吃顿团年饭就算是过去了。
楼里的都没有家可以去。
今年大概要有劳薛师兄准备准备了。
走过园圃后她才想起来前几日见了褚洄答应给他回年礼。
她想着的是一个人而出现的是另一个人。
“殿、殿下。
”言攸装得讶然又暗忖早就答应了褚文景一死他就不会交代她做别的事就当是划清界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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