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177章 里正让权引争议铜杖交穗配铁犁
风还在吹药庐檐下的空陶罐口嗡鸣未止。
麦穗站在老榆树下指尖的炭笔刚压进泥土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没回头。
赵德拄着铜杖走来脚步慢而稳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旧日的回音里。
他在石案前停下将铜杖轻轻横放上去铜头碰着陶片边缘发出一声轻响。
“这杖该配铁犁。
”他说。
麦穗低头看着那根传了三代的铜杖表面有磨损的纹路末端刻着祈雨的云雷图。
她没伸手去碰。
远处晒场上的喧闹还在继续人们围着新挂起的匾额有人正踮脚往高处贴红布条。
赵王氏站在梯子上手里还握着药勺声音已经哑了却还在教人记方子。
几个族老从祠堂方向快步赶来脸色发沉。
为首的赵老三指着铜杖:“德叔你这是做什么?此物乃祖上传下掌祭祀、定田界、主刑罚岂能随意交付?” 赵德不看他们只望着麦穗:“我问你一句这一场疫病是谁寻到药方?是谁守灶七夜?是谁让全村活下来?” 没人答话。
风吹过晒场掀起点燃的艾草灰飘在空中。
“是我。
”麦穗开口“但药是徐先生留的火是赵王氏掌的人是一个个熬过来的。
” 赵老三冷笑:“妇人干政自古为乱之始。
你救疫是功可这权柄之事轮不到你说话。
” 麦穗弯腰从鹿皮囊里取出一卷竹简翻开一页递向众人:“这是《女工课》里的‘田亩管理’篇。
过去三年谁家地里多收三成粟?” 没人应。
她抬眼:“东头十户贫农按新法翻土、堆肥、轮作秋收时若达标我提议他们轮流执掌里务每季考较产量优者主事。
” 赵老三怒道:“荒唐!祖制讲的是血脉承袭不是什么……什么‘考较’!” “祖制也说‘养民为本’。
”麦穗声音不高“若你们能让我村每人每年多分半石粮我立刻退下再不提一句耕种之事。
” 人群静了下来。
阿禾不知何时已站到石案旁手里拿着一叠兽皮纸上面画着沟渠与田块分布。
她没说话只是将纸轻轻铺开指了指东边那片往年总歉收的洼地。
“那十户的地去年收成翻了一倍。
”她说“他们用的是曲辕犁、深翻法、粪肥混土。
” 族老们互相看了看有人咬牙有人低头。
赵德忽然笑了。
他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具精巧的铁犁模型只有手掌长却能看出犁铧、犁壁、扶手的全貌。
“这是我让人照着麦穗画的图日夜打磨出来的。
”他捧起模型走到铜杖旁摸索着在杖底凿出的孔洞里插进犁柄。
铜与铁相接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举起它像举着一面旗。
“这铜杖从前是用来敲磬求雨的。
”他的声音沙哑“如今我要用它压住犁沟的起点。
谁能让土地多产一斗粮谁就有资格拿它。
” 全场寂静。
赵老三还要上前阿禾侧身一挡身后两名妇人也默默并肩而立。
她们没说话只是站着。
赵德看向麦穗:“你不要这杖我也不强给。
但它不能再由只会念祖训的人握着。
今日我当众交出执权之信物——往后赵家村的事由实绩说话。
” 麦穗看着那铜杖与铁犁合为一体的模样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向东田。
十户人家已在地头等候手里拿着新磨的铁犁铧脚边是刚拆下来的旧直犁。
一个年轻后生蹲在地上试绳索松紧抬头看见她来急忙站起来。
“麦姑我们都准备好了。
” 麦穗从鹿皮囊里取出十枚陶牌每枚上刻着“田责”二字背面编号。
她一一递过去:“你们试新法担新责。
若秋收时亩产超三成里正议事席位你们占一半。
” 有人手抖得接不住。
“怕?”她问。
“怕做不好。
”那人低声“万一失败连累大家。
” “那就做好。
”她说“我会每日来看土况记雨水调粪肥比例。
你们只需记住——地不会骗人你如何待它它就如何还你。
” 远处赵德拄着拐慢慢走回祠堂。
临进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晒场中央的石案。
铜杖斜靠着铁犁模型在夕阳下泛着暗光像一把插入大地的钥匙。
当晚阿禾在灯下展开一张新皮纸用炭条细细描摹那铜铁合体的模样。
她在旁边写下:**权杖归土非因姓氏而在耕心。
** 第二天清晨东田传来第一声破土的响动。
铁犁切入深壤泥土翻卷如浪。
那十户人家排成一行两牛拉一犁一人扶犁一人撒肥节奏整齐。
麦穗站在田埂上袖子挽到肘部手里捏着一块湿泥搓了搓又扔下。
她蹲下来从鹿皮囊里取出炭笔在陶片上写:初耕深七寸土松无虫卵。
写完抬头看了看天。
云层低缓风从北面来带着一点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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