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327章 你说我是棋子
晨光微露承恩殿的废墟静得像一口沉入地底的古井。
断柱斜插灰烬未冷。
沈青梧倚靠着残垣指尖轻颤掌心判官印微微发烫仿佛有火在血脉里一寸寸烧上来。
她闭了闭眼以仅存的心火探入玉锁虚影——那一道悬浮于识海深处的古老封印。
新刻痕浮现字字如刀凿: “归墟之门将在月蚀时开启持诏者方可入。
” 她怔了一瞬随即笑了。
笑声很轻像是风掠过枯叶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释然。
嘴角溢出的血丝顺着下颌滑落在尘土中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诏?”她喃喃声音沙哑如锈铁相磨“他们以为……还需要什么‘诏’?” 她抬手将判官印贴于心口。
那一瞬体内那道与萧玄策相连的命火回路骤然震颤如同两颗残缺的心被无形丝线强行缝合共跳一息。
暖意自胸腔蔓延不是温情而是某种更原始、更沉重的东西——是彼此残破灵魂的共鸣是因果纠缠至极处的反噬与重生。
她终于明白地府从不曾真正掌控她。
所谓判官从来不是由天命册封而是由执念铸就。
他们以为规则森严、律令如山可若人心尚存一丝清醒又何须天命来许? 风起卷着灰烬拂过她的鬓角。
远处宫墙深处一道目光穿透晨雾落在这片废墟之上。
御书房内萧玄策立于铜镜前指尖缓缓抚过胸前那道尚未愈合的裂痕——那并非皮肉之伤而是命格崩解的印记。
昨夜梦境仍如毒藤缠绕脑海:他看见自己身披墨袍立于黄泉尽头手持判官笔却因动情而被剥去神职堕入轮回。
他不是天生冷酷的帝王。
他是自愿坠入这无尽轮回的叛逃者只为再见那一面未能救下的女子——那个在暴雨夜抱着尸棺、哭到喉咙撕裂的赶尸人学徒。
“沈青梧……”他低唤其名嗓音微哑竟有一瞬的失神。
转身他抽出龙床暗匣中的密卷——先帝遗诏金线封缄朱砂压印。
展开刹那寒意扑面。
“归墟需以‘无情之心’为基每代帝王必斩情根。
若有动情者当诛其所爱断其所念否则门启之日即是国灭之时。
” 他冷笑出声眸光如刃。
“所以你们让我杀妻弑子剜心断念只为养一口怨气深井?”他指节攥紧纸页边缘寸寸碎裂“用最爱之人献祭换江山稳固?真是……好一个千秋大梦。
” 窗外忽有异动。
地面轻微震颤银焰自地脉奔涌而上如蛇行暗河直冲御书房地底。
刹那间数块埋藏已久的石碑自行浮出——那是前朝秘埋的“初祭碑文”记载着历代被赐死的贤妃、太子生母、甚至那些未曾留下姓名的贵女。
而最中央那块碑上赫然刻着一个名字。
林婉清。
沈青梧前世所侍奉的棺中女子也是她唯一称得上“亲人”的存在。
原来她早就在归墟的祭坛之上。
沈青梧站在高处望着那一片浮出的碑林眼底翻涌着悲怒交加的火焰。
她终于彻悟——所谓归墟并非天然秘境亦非地府恩赐。
它是人为筑成的“罪之容器”是由一代代帝王亲手打造的深渊。
他们以情为薪以谎言为砖将真心所爱之人推入黑暗再抹去记忆假装无情。
于是怨气不散魂不得渡终成维系王朝气运的根基。
多么荒谬。
多么残忍。
而地府默许这一切甚至借机操控帝王命格让轮回成为永不停歇的献祭仪式。
“你们说动情者必疯违律者必亡。
”她低声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可若这世道本就是一场大妄语那我宁可做个疯子。
” 烬瞳残魂在判官印中微弱闪烁似在哀鸣又似在劝阻。
它感知到了主人即将做出的抉择——那是一条彻底背离地府规则的路一旦踏出再无回头。
但她已不再犹豫。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心口。
衣襟裂开露出那道正在生长的铁质边缘——心枷的雏形正从血肉中钻出如荆棘缠绕神魂。
剧痛袭来她却面不改色。
她望向皇宫最深处那里有一个人刚刚睁开双眼眼中不再是帝王的冷漠而是凡人的眼泪。
“这一次”轻轻声道“我不再替谁审判。
” “我要掀了这盘棋。
” 风忽然停了。
天地寂静。
她闭上眼指尖凝聚一点猩红在空中缓缓划动—— 第一道符成虚空轻颤似有锁链断裂之声远传幽冥。
银焰冲天撕裂了紫禁城上空的晨雾。
沈青梧立于废墟之巅指尖滴落的心头血在虚空中燃烧凝成三道逆命符咒——第一道是她在山野荒坟中抱着师父尸首跪了一夜的孤寒;第二道是林婉清棺中那一声至死未出口的“别走”;第三道是她重生以来每晚听见宫墙深处冤魂哭诉却只能冷眼旁观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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