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纪元道起鸿蒙第153章 生死肝胆照
太初教的护山大阵几百年未曾彻底灌灵修复阵基早已布满裂痕。
此番水府异动恰似一记重锤敲在所有高层心上——再拖下去这护山屏障迟早要成摆设。
正因如此掌教才决意演这场亦真亦假的戏既是试探也是警醒。
九长老指尖摩挲着血妖粗糙的鳞片沉吟间目光扫过秦浩轩三人发白的脸:“你们今日也算立了功掌教那边自有赏赐。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现在立刻回房!护山大阵紊乱的气息已开始外泄再逗留此地被绞成碎末可别怪门派无情!” 话音未落他足尖一点飞剑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那被他拎在手中的血妖还在挣扎暗红色的血珠顺着鳞片缝隙滴落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的血线朝着黄帝峰疾射而去。
九长老的气息一散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
秦浩轩腿一软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古柏后背的衣袍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
他大口喘着气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方才强撑着应对九长老时每一秒都像在鬼门关前打转比同时对上十个冥物还要耗神——毕竟冥物只拼蛮力哪有这般步步惊心一句话说错就要粉身碎骨的煎熬。
“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怀疑了?”同行的师弟声音发颤手还在抖。
秦浩轩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望着九长老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管他怀不怀疑先活过今晚再说。
走回房!” 三人不敢耽搁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往住处赶身后护山大阵的灵光忽明忽暗隐约有细碎的裂纹在光晕中蔓延像极了一张即将破碎的蛛网。
刑再也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却浑然不觉疼。
作为修仙者的死对头他对高阶修士的威压感知远比秦浩轩敏锐——九长老方才虽未刻意释放气势可那不经意间泄出的一丝灵压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压得他胸腔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似的疼。
尤其是九长老扫向他的那一眼看似平淡却像穿透了皮肉筋骨直抵魂魄深处。
刑甚至觉得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底细早已被看得通透。
万幸的是这位长老并非午后那位眼露凶光的主儿又赶着回去修复护山大阵没功夫跟他们纠缠。
否则他这点道行怕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他望着九长老剑光消失的方向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华丰被抓时的模样——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倨傲的脸当时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眼瞳里的光碎得像被踩烂的琉璃。
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自己代入进去只觉得后颈发凉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打湿了衣领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华丰……他应该不会向宗门举报我们吧?”秦浩轩的声音带着颤音目光紧盯着天边那道渐淡的剑痕像是在问叶一鸣又像在问自己。
叶一鸣沉默着摇头指尖却在袖中攥成了拳。
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太初教对“刑”向来是零容忍见一个杀一个连带着敢与之为伍的也从不姑息。
他们几个如今被迫与刑扯上关系本就如履薄冰。
若是华丰真的泄了密…… 叶一鸣的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刑又落回秦浩轩发白的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到那时恐怕只能弃车保帅了——至少得让秦浩轩脱身。
风从山坳里钻出来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三人脚边。
刑的冷汗还在冒秦浩轩的手指抠着石缝叶一鸣的沉默像块石头压得周遭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刑这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见叶一鸣正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猛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碎草屑梗着脖子道:“怕什么?老子可是幽泉百年难遇的绝代天才!区区一个人类修仙者就算眼下修为比我高些又能横到几时?” 他嘴上越吹越硬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
以吹牛闻名的刑此刻竟罕见地觉得拿九长老来当吹嘘的靶子有些不妥——尤其是想起那位长老身上翻涌的滔天气势后背又泛起一层薄汗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热意。
叶一鸣年纪最长修为最高心性也最恬淡此刻已完全平复下来开口道:“我们快回去吧。
这地方多待无益若是撞上其他长老又要费唇舌解释平添麻烦。
” 秦浩轩点头附和快步走向刚才打斗时的草丛弯腰捡起那块从华丰怀里掉落的水府令牌。
令牌触手冰凉刻着繁复的云纹显然是件重宝可他指尖捏着令牌却半分喜悦也无只觉得沉甸甸的像攥着一块烫手的烙铁。
刑凑过来望着秦浩轩手中的令牌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羡慕却没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大概是还没从九长老的威压里完全缓过神连吹牛的力气都欠了几分。
因太初教戒严未除护山大阵仍在抢修四处长老巡视如织秦浩轩攥着水府令牌只觉掌心发烫——这般重宝拿在手里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
他迅速将令牌揣入怀中拍了拍衣襟对叶一鸣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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